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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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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選陸馨雅?”

葉茂皺著眉頭重重地問了一聲。

丁猛點點頭, 抽出一只煙遞給葉茂,自己也點上一只。

“沒錯兒,如果讓我來評判的話, 論綜合得分, 她高過白光。”

葉茂慢慢呼出一口白煙。

“為什麽?”

丁猛看了他一眼,“葉小茂, 你不是三歲的孩子,我說的是綜合得分, 為什麽, 你心裏難道還沒有數嗎?”

葉茂的表情好像有些沈重, 頗有幾分無奈地點了點頭,未幾,卻又飛快搖了搖頭。

“哥, 你說的沒錯,我心裏有數,所以我也不想聽你說選陸馨雅的理由了。因為我知道,從市場或者樂隊參賽的角度來說, 你肯定是會選她的。”

確實,站在丁猛的立場,他做出的這個選擇, 沒毛病。

因為今天錄像裏演唱的陸馨雅,用她狂野的造型、率性風情的演唱,為她的必答題得到了高分。

雖然她的演唱和白光形似而魂不似,骨子裏也沒有白光那種天生的搖滾之魂, 但是無論是丁猛,還是葉茂,都知道她的所謂形似,就已經足以應付普通的受眾了。

換句話說,陸馨雅和白光的演唱是一道必答題的話,陸馨雅80分,白光99分。

然而在名氣、熱度、流量、資源和背景這樣的自選題裏,陸馨雅得99分,白光最多只能得到10分。

沒辦法,這就是當紅明星與素人巨大的鴻溝。

所以,拋開情懷與真正的搖滾內涵,在市場面前,在‘中國有搖滾’這個節目面前,誰能讓‘捍衛’樂隊一炮而紅,孰優孰劣,已經一目了然。

而對丁猛來說,無論是從陸即安的關系上,還是從陸馨雅在市場方面的作用上,做為一個生意人,毫無疑問會選擇她。

雖然那個叫白光的女生可謂是一個天生的歌者,並且有一種讓丁猛感覺莫名熟悉的好感,但是為了葉茂樂隊的發展,他只能站在陸馨雅這一邊。

可是,為什麽自己用理性做出了選擇後,在心裏面,卻又莫名地覺得那個白光更讓自己動心呢?

丁猛自己也搞不明白。

他並不認為自己會忽然間喜歡上了一個女生,可是不知為何,這個女生的臉卻讓他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悸動。

或者說得再明晰一點,這張臉讓丁猛在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十指柔韌、清冷如霜,卻偏又俏生生惹人憐愛的小瞎子。

他瞥了一眼邊上還有些懵圈狀的老白。

在一時沖動中抱走他的貓後,那個小瞎子,估計也在“狠狠地”想自己吧?

沒錯兒,白簡這會兒正狠狠地咬著牙根兒,快速卸著女妝,準備去找186算賬。

好你個東北漢子,好你個色中餓鬼!

你在我面前流鼻血、裝睡覺、豎旗桿這些破事,本來我已經不打算追究了。誰知道,你竟然得寸進尺,連我的貓都敢明搶豪奪。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要以為你長得人高馬大的我白簡就會怕你。

也不要覺得你有幾個臭錢在我這裏就能裝逼裝大爺。

敢搶我的貓?哼哼,信不信我敢廢了你的鳥!

“丁猛的手機號是多少?住小區幾號樓?”

白簡徹底換回了男裝,氣哼哼地找到範平,要他說出丁猛預留的手機號和住址。

“怎麽小白,你還真去找他要貓啊?”

範平看著一臉怒色的白簡,小心翼翼地問道。

“去要啊!為什麽不要?那是我的貓,憑什麽他說抱走就抱走,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貓,他算哪根蔥啊!”

範平扯了白簡一把,強行將他按在沙發上。

“你聽我說,那個186確實不算哪根蔥,也不是國民老公王思聰,可是現在我細想想,他好像也不算是強搶老白,嗯嗯,頂多算是強行借貓一用吧!”

白簡皺緊了眉毛。

“範小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知道你有點怕那個黑面神,可是怕歸怕,總不能讓人這麽欺負咱吧!你現在又說他算借用了,呵呵,那請問我這個主人同意借給他了嗎?”

“不是啦不是啦!不是因為我怕他。”

範平七情上面,雙手急得上下比畫起來。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那個186聽說你要給老白做手術的時候,真心是一副心痛到極點的表情。嘖嘖嘖,他那個樣子,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想像不出他咋忽然間對老白那麽好了。”

白簡撇了撇嘴,腦海裏忽然閃過老白伏在丁猛大腿上的樣子,一時間沒有說話。

範平接著又道,“你是沒看到,他當時那個反應,就好像要閹的不是貓,而是要閹了他一樣,又急又躁、羞惱交加,簡直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聽到範平活靈活現的描述,白簡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個東北痞子‘舍身護貓’的抓狂樣子。繼而,又轉化成他坐在按摩床上,一邊裝睡,一邊卻色迷迷盯著自己的樣子。

這個明明身強體壯卻偏要增強性力的東北大漢,這個和老白以敵視開局卻又化敵為友的186猛男,不想不知道,細想的話,還真是處處透著一份說不出來的古怪。

我的貓變萎了,又關他什麽事呢?

白簡的眉毛在不知不覺中擰出了一個疙瘩。

“我的天,自己不會是遇到了一個外表陽剛粗豪,實則內心扭曲的……變態狂吧?”

變態狂?

當這三個字在腦海裏冒出來的時候,白簡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行!

不管他是真心疼老白怕它被人閹割,還是一時興起想借貓回去擼著玩玩兒,就憑‘變態’這個詞兒和他扯上了關系,自己就不能放心讓老白留在他的身邊!

“範範,走,咱們登門找那個變態狂要貓去!”

範平:“你說啥?”

沈思了片刻的葉茂為自己和大哥各點上一只煙。

“哥,我知道你的選擇無懈可擊,並且也是為了我好,為了捍衛樂隊好。”

葉茂略頓了頓,“不過,我自己想要的主唱,還是白光!”

這句話一說出來,葉茂好像卸下了心口的大石一般,長長地吐了口氣。

“而且,我和樂隊那幾個哥們兒也達成了一致,他們也都覺得白光更合適。”

丁猛微微點了點頭,朝空中吐出一個煙圈,並盯著它在空氣中慢慢消散。

“傻冒兒,你們哥幾個做出這個選擇,我一點兒都不意外。”

看著臉色難得凝重的弟弟,丁猛吹了吹煙頭,笑了笑,“你哥我雖然沒多少音樂細胞,可誰是玩音樂的,誰是拿音樂玩的,我還看得出來。”

葉茂的眼神亮了亮,大哥的話似乎給了他一些希望。

丁猛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叼著煙走到茶幾上,在自己的公文包裏掏了掏,拿出一沓紙片出來。

“喏,這是六哥昨天傳真過來的,外面看不到的,你自己看看吧。”

葉茂好奇地接了過去,目光在紙面上迅速瀏覽著。

那是一份‘中國有搖滾’專項策劃與宣傳的內部資料,右上角標註著‘內詳’的字樣。

顯然,沒有陸即安這樣娛樂圈內的大佬級人物,這樣的資料是不會輕易看得到的。

葉茂很快便看到了資料中有關宣傳的部分,在那裏,有人用黑筆做了加重加粗的標記。

在節目的宣傳要求中,組織者特意列出了要在參賽樂隊中挖掘出可宣傳的爆點,最好是爭取到知名當紅流量參與,以制造出節目熱度。

宣傳提綱裏還明確了在節目播出後,明顯有流量和話題的參賽樂隊,務必要保證其進入到決賽階段。

葉茂把劃線的部分反覆看了兩遍。

這種在娛樂圈已經算是司空見慣的炒作模式,雖然飽受詬病,卻一直是各個節目組屢試不爽的獨門絕招。

陸即安把這份內部資料發給大哥,其用意,也不用明說了。

現在的娛樂圈,在新人裏,還有誰能比陸馨雅更紅更火,不僅有爆點,還自帶巨大的流量呢?

沒有,一個都沒有。

“所以我必須要用陸馨雅了,是嗎?”

葉茂把資料扔到茶幾上,略有些生硬地問了一句。

“小茂,我覺得吧,這次參賽離你實現音樂夢想,可能是最接近的一次。你想讓‘捍衛’走到哪一步,和你的選擇,絕對有直接的關系!”

“我這個做大哥的,雖然不能替你做音樂上的判斷,但是從做哥哥的角度,從你發展的角度,無論哪方面來說,我都會選陸馨雅!”

“可是陸馨雅唱的那東西,本質上並不是真的搖滾,只是形式上的偽搖滾你知道嗎?哥!”

葉茂似乎有些急了,聲音忽然間提高了幾度。

“那你覺得又有多少人能聽出她唱的是偽搖滾?至少,我是聽不出來!”

丁猛的臉上也帶上了一絲隱隱的怒色。

這股怒氣來得很是奇怪。

既有對葉茂固執的不滿,也有一份莫名其妙的、來自於心底對放棄白光的愧疚。

“你不玩音樂,所以你聽不出來!可是我能,皮炎、丁一、五方他們幾個都能!哥,你聽我說,我真的很欣賞白光,也在意白光,因為她對我來說,真的是太難得了!”

丁猛下意識皺緊了兩道濃眉。

說來奇怪,在今天看到這個白光的錄像資料之前,雖然葉茂已經明確表達過他喜歡上了這個女歌手,但是那個時候,丁猛只是擔心弟弟,希望他不要淪陷在一個混跡於夜場中的女人身上。

而此刻,當他聽到葉茂說出欣賞、在意這些詞語的時候,他卻莫名地感覺心裏有些沒來由的煩躁,在完全沒有經過大腦的情況下,一句話便脫口而出。

“你幹脆直接說你喜歡她,就想讓她當主唱得了,還扯別的幹什麽!”

葉茂被大哥這句忽然間帶著情緒的話一下子刺激到了。

因為在他的心裏,音樂就是音樂,是一種很幹凈也很純粹的東西。

選擇白光,是因為她唱得真的好,而絕不是因為自己喜歡她這個女人!

“我靠,哥,你他媽也太看得起我了!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做事處人那麽講感情講關系嗎?呵呵,我本來是不想說的,現在說一下也無妨了。我看你這麽上心地選擇陸馨雅,也不完全是為了我的發展,更多是為了考慮她爸給你的商機,還有想追求她本人吧!”

丁猛的臉一下子徹底黑了下來。

一邊的老白仿佛感覺到了房間裏忽然間湧動出的異常,有些驚懼地慢慢蹭到丁猛的腳邊,用右爪輕輕抓了抓他的褲腳。

“你他媽就是這麽想我的?葉小茂!”

丁猛的聲音帶出了一絲在他們兄弟交流間少見的粗野。

葉茂正處在一種焦燥與後悔雙重交織的關口,從小到大,對於一直照顧自己到無微不至的大哥,他還是頭一次這麽莽撞而沖動。

可是另外一種情緒也沒頭沒腦地在他的大腦裏撲騰著。

明明找到了最適合自己樂隊的歌手,卻橫生枝節,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而且這程咬金還自帶光環,威力巨大,偏偏還有利於自己,讓人有一種打都不能打的頹敗感。

這些亂七八糟又現實無比的情緒讓葉茂一時間已經找不到正確的出口。

“我怎麽想不重要,我就想知道,我成立個樂隊,你那麽上心幹什麽?嘴裏說是幫我發展,心裏不還是有你自己生意上的小九九嗎?你不就是想成為陸馨雅心裏能幫他打開局面的猛男嗎?行了哥,你都說了自己不懂音樂,我的樂隊就不勞你操心了,大不了,我們不參加什麽選秀,玩我們自己的地下就是了!”

丁猛兩只眼睛氣得簡直要噴出火來。

他一把抓起茶幾上的內部資料,‘哧啦’兩聲把資料撕成幾片,猛地砸在地上。

“行,你真行啊葉小茂!我心裏有小九九?我他媽有個屁!”

他的兩腮氣得直打哆嗦,右拳握得咯咯直響,要不是從小到大都寵著這個弟弟,這個狀態下的他,早就沖上去給他兩個大耳雷子了。

看見瞬間呈現出怒發沖冠狀的丁猛,葉茂心裏既有些害怕,又滿是後悔。

自己一時沖動和嘴快,說出了傷人的氣話,看樣子,是真把大哥氣到了。

看著丁猛眼中的怒氣和緊握的拳頭,葉茂一下子想到小時候跟在哥哥後面,目睹他打倒一群小流氓時的兇猛與霸道。

大哥拳頭上的功夫,真不是蓋的!

我操,現在大哥氣成這樣,不會沖動得也揍自己一頓吧?

這個時候,讓自己馬上認錯求饒跟大哥說自己錯了,他一個大小夥子,也拉不下這張臉。

再說,他心裏還始終有一股不甘不岔的不平之氣,這讓他更加不願意立刻對丁猛認輸。

得,既然不想求和,又不想挨打,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還是先退避三舍,躲出去再說!

“好了哥,我現在心裏很亂,不想再跟你論這件事了……內個,我出去透口氣,晚點再回來……”

葉茂嘴裏一邊說著,一邊拔動兩條長腿,沒敢擡頭看他那個黑臉的大哥,便匆匆出了門。

大概是因為心裏面亂七八糟的原因,他連門都沒有徹底帶好,還留著一條縫隙,便跑進了電梯間。

丁猛瞇著眼盯著葉茂的背影,一直到他出了門,胸口那股悶氣還是沒有消散半點。

媽的,這個小兔崽子、王八羔子,還真是小孩不睡覺,欠悠!

自己照顧他吃、穿、花,照顧他玩、樂、購,還費盡心力照顧他組樂隊玩搖滾,到頭來,竟然能說出自己是為了心中的小九九,為了當大美人陸馨雅心裏的大猛男!

去你大爺的,我他媽有個屁小九九?我他媽當個屁猛男?

你哥特麽是個陽萎,陽萎知道嗎?

丁猛感覺心裏的憋悶像是被打開了閥門,一時間波濤洶湧,壓都壓不住。

他三兩步走到客廳的酒櫃前,從裏面一口氣掏出三瓶幹紅放在茶幾上,連杯子都不用,啪啪啪打開瓶蓋後,上來便悶了半瓶下去。

丁猛的酒量不小,即便在酒量普遍出眾的東北漢子中,他也算是出類拔萃的。

不過,一個人酒量的好壞,有時候,還要看場合和狀態。

老話說的好,借酒澆愁愁更愁,一斤只剩二兩九。

再能喝的人,在心情不好、愁悶交加的時候,酒量也會大打折扣。

於是坐在沙發上的白展堂,就親眼看到了丁猛同志,從一臉怒色,兩眼噴火的猛哥,在三瓶幹紅下肚後,很快變成了一個兩眼發直、滿面通紅,有些東倒西歪的醉漢。

他趔趄著從沙發上站起來,打了兩個酒嗝,大概想往自己的臥室走。誰知道酒勁上沖,頭暈眼花,沒看到腳下的茶幾,一下子被絆倒在地上。

丁猛躺在沙發和茶幾中間的空隙裏,摔得頭昏眼花,加上酒勁兒正是最大的時候,半天沒有動靜。

老白看到丁猛摔倒的樣子,似乎吃了一驚,猛地從沙發上跳了下來,竄到丁猛的身前,伸出右爪,在丁猛的身上不停地抓撓著。

可能當初在按摩院那次抓鳥的經歷給它留下了深刻印象,也可能純粹就是一種巧合,老白出爪的方位,恰恰就是小猛子的所在。

丁猛在迷糊中被老白的幾下重爪抓醒了,勉強從地上支起身體,靠在沙發上。

老白看他坐起來,便停止了對他的抓撓,敏捷地跳到他的懷裏。

丁猛楞了片刻,左右看了看,見室內只有自己和地上的一片狼籍。

門縫外有風吹進,他本就赤祼著上身,一時間只覺得一陣寒意。

他從小到大好猛鬥勇慣了,又素來是大男人的心態,從來都只有他照著兄弟和下屬的份兒。人前人後,風風火火,前呼後擁,很少嘗過寂寞孤單的感受。

而此時此刻,疼愛的弟弟賭氣走了,帶著濃濃醉意的他,發現偌大的一間公寓裏,空空蕩蕩,留下來陪伴自己的,竟然是一只和自己同病相憐、同樣面臨萎哥命運的貓。

“老白…你…你知道我為什麽把你從按摩館帶回家嗎?”

“喵...”

白簡和範平按照丁猛預留的地址進到小區裏的時候,範平有些緊張地問他,要不要先給186打個電話。

白簡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打,打了電話後,他要是把老白藏起來,或是幹脆說不在家怎麽辦?還不如直接上門,殺他個措手不及呢。”

範平撇了撇嘴,“我真是服了,不過就是一只貓,怎麽被你們倆弄得像一出大戲似的。一個跟犯了神經病一樣,死活把別人家的貓帶走了。一個又跟犯了疑心病差不多,先是擔心對方是變態會虐你的貓,這會兒又擔心對方會把貓藏起來。”

他誇張地揉了揉兩側的太陽穴,“我的天,跟你們在一起,我終於知道了什麽叫戲精的世界。你和那個186,戲都夠多的!”

白簡正仔細在小區的墻壁上尋找樓號的標識,聽到範平挖苦他和那個丁猛,剛想懟他兩句,忽然看到一個青年男子的身影迎面走來。

他一眼認出那人正是白天剛剛分開的葉茂,情急之中,轉過身去,拿著手機假裝低頭看著什麽。

範平先是一楞,待到看到葉茂的臉,反應很快,也順勢轉過身去。

他兩人這邊擔心葉茂留意到他們,卻不料葉茂神色恍惚,低著頭便匆匆從他們身邊走過,完全沒有註意到那個修長身材的男子,便是方才他和大哥爭執的對象之一。

“這個小土豪也在金輝家園住嗎?我的天,怎麽會這麽巧了!”

範平一邊回頭看著葉茂遠去的背影,一邊小聲和白簡嘀咕著。

白簡搖搖頭,心裏卻在想著葉茂剛才臉上的神情。

這個平時總是活力四射、熱情洋溢的大男生,不知道為什麽,在上午找自己拍攝演唱錄像時,就是一副郁郁寡歡的反常樣子。

而這會兒,他臉色中的煩悶,似乎比白日裏更勝一籌。

發生了什麽事呢?

在猶疑中,白簡的眼前一亮,丁猛的公寓樓,已經就在面前了。

丁猛的住址在10樓。

電梯到了,兩個人有些緊張地來到1001室的門口,才發現,豪華的公寓門竟然沒有關嚴,露出一條縫隙。

在那條縫隙中,隱隱有一股酒精的味道。

有男人粗豪卻又透著些醉意的聲音正從門縫中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老白,你知道不,要不是我救了你,你就要跟我是一個命了。”

“喵?”

“你問我啥命?呵呵,苦命唄,咱們做大老爺們兒的苦命唄!”

“喵喵?”

“為啥是苦命?操,你這個笨貓,你自己說,你要是和我一樣,天生是個陽萎,看見母貓啥反應都沒有,苦不苦,你說苦不苦?”

白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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